「那些都是乞丐‧‧‧」

 

天鵝在無意之間，刺痛了小鴨子的心。

 

小鴨子從未曾想像，這些話語是這樣震撼，她覺得好像忽然從天堂降落到地底。「啊，我不是一個乞丐嗎！」一分鐘之前，她還擁抱過她呢。「一個乞丐能夠幫你去尋找王子嗎？」

 

當小鴨子在沉思的時候，並沒有發現到，天鵝已經站起來了，並且展開了雙翼。她飛了上天。

 

不愉快與失落好像她頭裡的一片雲。「我從來都不是乞丐，將來也不是乞丐。」正當她喃喃自語的時候，這才看到，那美麗的天鵝，正在她的頭頂飛翔。並且好像對她說再見了。

 

她努力地撲起雙翼想追上，却發覺，自己的翼的確是太短了，一點都飛不起來。她只能蹣跚了幾步，就倒下了。天鵝看到她，盤旋著想要飛回來。

 

小鴨子忽然聽到一下弓弦的聲音。一隻小船正在慢慢駛近，船上有一個人， 他正在拉開弓，對準了天鵝。

 

「啊，不要，」小鴨子想提醒天鵝，但天鵝却好看不見小船，她只向著小鴨子盤旋下來。那弓已經張滿了，眼看就要射向天鵝。小鴨子情急之下，縱身一躍， 濺起水花，弄出了一下聲響。那箭略為斜向了一點，落空了。那人回過頭來，看見了小鴨子，立即上好了另一枝箭，瞄準小鴨子就射過來。小鴨子趕忙彎下頭，潛進了水下。好不容易才避過了。那箭在水草之間激烈地擦過，嗖地發出了一下大响。小鴨子拚命潛往深處，發現了一叢枯了的水草，躲在後面。

 

幸好船沒有追上來，駛向另一方向。但她的力氣已經用盡，倦得差不多要昏倒了。

 

後來她找到了一片乾地，就睡著了。當她醒過來時，却看到天鵝原來已經守候在一旁。「唉，我當初還以為你死了，你睡了很久呢。」

 

「我沒有那樣容易死的。」小鴨子又高興起來。

 

「謝謝你救了我。」也是只有這一刻，天鵝第一次深深的看進小鴨子的眼裡。

 

「你要去找王子嗎？」

 

「當然不去，不去了。我已經找到一個。」

 

「甚麼？」

 

「你就是王子啦。你這樣美。」

 

小鴨子覺得不可置信。她一生中從未有人這樣說她。

 

「我是王子？不是乞丐？你開甚麼玩笑？」

 

「噯，你真的是王子，世界上，一定有很多像你這樣的王子呢。」

李察分享  201803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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